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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头。”
“在理店吗?”
“在家。”
周唯回答。
……
谢易初一时间没说话。
暑假结束,几乎是一露面,谢易初就现她参差不齐的头,伸手撩一把,外面那层还凑合,里面剪得乱七八糟。
在谢易初这儿,周唯的好看从来不在脸,更不要说头,随便她怎么折腾,谢易初也只会说行,你高兴就行。
但是自从知道了她不高兴就折腾自己头……
因为宁森生这么大气吗?
周唯拨拨两边头,感觉差不多长,说:“好啦。”
听不出来生气,反而有些轻快。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周唯把错手剪下来的那一绺头塞进空杯子,柠檬味散掉不少。她端着去了客厅,在沙落座。
等了这么多天,她总算记得问,谢易初唔了一声。他的感冒介于好了,还没好全的状态,声音像含了块冰,冷淡,却格外有存在感。
“不确定。”
三个字说得很慢。
周唯没有靠进沙里,而是像坐在板凳上,腿微微分开,用空杯子接烟灰。
“那你会回来过元旦吗?元旦三天假呢。”
“你希望我回去?”
谢易初问得有点直白,周唯没立刻说话。
气氛静悄悄,烟灰蓄积,回神以后把它摁在杯壁,然后问:“这是我可以决定的事情吗?”
谢易初也笑,说:“是啊。”
“我希望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吗?”
周唯依依不饶。
等一会,谢易初:“昂。”
周唯忍不住笑。谢易初在电话里端的好一副镇定自若模样,还以为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每次这么说,不是极度不耐烦,就是慌张之下,还要极力掩饰。
“怎么不说话?”
周唯说:“在许愿。”
行,许愿。
谢易初等她许愿。
是许愿他元旦回去,还是题又不会做了。
柯旭去食堂买饭了,他一个人在宿舍,懒洋洋窝在椅子里。跟周唯一样,手机开着扩音,平放在桌上,所以她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回荡在耳畔:
“我希望,那个人可以像我思念他那样,思念我。”
……
电话里传来几声噼里啪啦翻滚的动静,清脆的碎裂音过后,电话在滋滋的电流声中挂断。
手机孤零零躺在地上,
屏幕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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