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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利克跟上她，看到她坐在沙上的样子。

  她缩在宽大的衣服里，羽绒服帽檐上一圈白色的软毛，蹭在脸上和乌黑的丝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站在她身后，伸出手就能触及梢。

  “戴利克，”

林乐乐突然开口，“你这几天都睡不好吗？”

  戴利克伸出一半的手插回口袋，应了一声，带出无所谓的态度。

  林乐乐扭头，仰着看他，“是因为长安吗？”

  戴利克缓慢地眨眼，没有回答。

  “她对你说了什么？”

林乐乐再问。

  戴利克依旧没有回答。

  林乐乐叹了口气，将手中捧着的热茶放在桌上，对着沙后的戴利克开口，“低头。”

  戴利克顺从低头，浅淡的眼眸也半垂，从林乐乐开始提问的时候他就不受克制地做出防备的姿态。

  林乐乐两只手贴在他的脸侧，略微使劲就能看到他眉头微蹙的模样。

  “你从来都不乐意和别人说这些，我也完全尊重你的习惯。但是如果，”

她漆黑的眼眸背离炉火却依旧明亮到不可思议，“我是说，如果有一刻你想要说出来的话，就找我吧。”

  戴利克依旧眼眸低垂，他伸了双手罩在她手背之上，轻易捕捉，低了头咬上她的一只手腕。

  林乐乐有些疑惑他的举动，倒是也不痛，就是轻抓一样的酥痒。

  “她想让我变得和她一样，”

戴利克轻声开口，“但是我没有。”

  “是么，”

林乐乐表扬，“你做得很好。”

  “我有过一点动摇。”

戴利克回答。

  “很正常，”

林乐乐点头，她还记得那本她只看了封面就想皱眉的书籍，“他们整体原本就是挺会洗脑的。”

  “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来了。”

他说。

  林乐乐想到当初被抓的时候，其实也是戴利克和伊登的二选一，她自然觉得伊登更需要她，戴利克太让人放心了。

  “谢谢你来了，”

他这样说着，声音很轻，表情隐于暗色。

  林乐乐眯了眼，看到紧闭的玻璃门外黑暗天色大片飘落的白雪，“今晚睡个好觉吧。”

  还有我呢。这种话还是说不出口，我来的那么迟。你还在感谢。

  站在炉火旁那么久，你的温度依旧这么冷。

  突然到来的大雪让滑雪场进入休息阶段。按照计划今天应该滑雪的，老师不得不把计划改成了室内。

  “所以我们来写报告吧，”

郑姐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