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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犬吠（第1页）

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条件跟过去天壤之别。看着跟小大人一样的小齐和小妍，欢天喜地逗弄起小狗的天真，才明白这才是八九岁小孩子该有的样子。陈静说了一番客气话，说孩子在学校吃了东西，写完作业再联系她接孩子，就放下两个小孩回店里了。

小妍乖巧的问刘海，狗狗有没名字。刘海告诉小妍狗狗叫旺财，被小妍嘲笑了一番，说叔叔起的名字太俗了，一点都不好听。看着胖嘟嘟的旺财，于是小妍又起了胖墩墩的名字。刘海呵呵笑了笑，然后假装严肃的对着正在跟旺财玩耍的两个小屁孩说，写完作业，检查没有问题了，才能跟狗狗玩。两个小家伙带着怨气，不情愿的坐在餐桌边，小妍对小齐说：“哥哥，赶紧写，我今天作业不多，写完就可以再跟小狗狗玩了。”

小齐也不忿的掏出作业说：“我作业也不多，叔叔，我们做完作业可以先不回去，跟小狗玩不？”

看着望过来的两双明亮透彻的眼神，刘海答应他们写完作业，可以跟旺财玩半个小时，再让他们妈妈过来接。也许跟刘海还不怎么熟悉，又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小齐没有陈静说的捣蛋，两个小家伙非常认真的写起了作业。

他们说作业不多，但也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做完作业，刘海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后，两个小家伙高呼着叔叔万岁，跑着跟旺财玩了起来。看着两个两个孩子，特别是小妍，刘海有点失落。

两个孩子没有被陈静接走，在小妍的乞求下，刘海决定把他们送回店里。刘海牵着旺财，后面跟着背着书包的不停喊着狗狗的孩子。在两个大人的一番客气，和孩子明天还要去写作业的要求下，刘海离开了陈静的茶叶店。路上刘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失落、后悔，期盼、幻想，想外甥女和外甥，刘海的妹妹刘娜十年前嫁到福建，先后生下一女一男，两三年没见了，印象中外甥女也是乖巧，外甥同样调皮捣蛋，偶尔的视频聊天也证实了这一点，现在也快小学毕业上初中了。刘海想着以后一定要个孩子，亲生的孩子，恩，女孩更好。

也许旺财跟两个孩子玩累了，回去之后，喝了点水后，就跑到刘海中午给它弄的纸皮上，趴着看了会儿刘海，就闭上了眼。刘海肚子也不饿，看了会手机，又回复了几条信息，看着群里聊的不亦乐乎，也没有掺和进去。网上找了下关于厨房调料作用的视频，找了一个本子，边看边写。刘海知道，好记性不如好笔头，看再多，听再多，都没写下来记忆深。

夜如期而至，晚上八点左右，天彻底黑了下来，喧嚣的都市没有安静。今晚的空气不错，月亮很圆，对于拉了几年货的刘海来说，星期几都不在自己算计中，刘海想着今天应是农历十五六了吧，早就没了农历的概念，也就是逢年过节，还有过生日才知道农历日期，平常刘海只记得阳历。刘海看着还在睡流着口水的旺财，也不知在做什么美梦。从冰箱里拿出一袋茶叶，这是让国庆回老家的老乡捎带来的茶叶，又找了塑料袋装上，看了下拉货群里的兄弟们还都在外面没回来，准备一个人去老冯店里吃饭。灯没有关，刘海只是锁上门，穿着拖鞋就去了老冯那里。

见到老冯时，老冯正在擦着汗炒着菜。刘海小嘚瑟的举起塑料袋晃了晃，对老冯喊着：“老冯，看看，好茶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老冯抬下头，看看了刘海，继续炒着菜说：“吃点啥，这几个菜炒完，就可以炒你的了。”

刘海说：“不急，不怎么饿，你先忙你的，我先拿瓶啤酒压压热气，闲下来再帮我炒个河粉就行，多加点粉，省得吃不饱，半夜饿得睡不着。”

老冯媳妇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兄弟，就你这体格，还怕饿，饿两顿也瘦不下来。”

刘海回道：“那不行，出门在外，挣不挣钱先不说，咱得先吃饱，吃饱才有力气减肥，再说吃饱不想家。”

老冯媳妇跟着说：“对，吃饱不想家，啤酒自己拿。”

刘海把茶叶放到老冯媳妇坐着的柜台，对着老冯喊道：“老冯，我把茶叶放柜台了，啤酒我自己拿了。”

刘海打开冰柜，拿了瓶冰镇啤酒，起开瓶盖，又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找了空桌子坐下。喝着啤酒玩着手机，没多大一会儿，炒河粉端了上来。说起炒河粉，来羊城打工的人都知道，吃不完的猪脚饭和炒粉，喝不完的紫菜蛋花汤。炒河粉也算羊城特色，特别是牛肉炒河粉，听说是一道考验粤菜师傅功夫深厚的主食，分干炒和湿炒，无论那种炒法，牛肉不老，粉不腻，刘海也在星级饭店吃过，确实好吃，价格也很不错。刘海没吃过老冯炒的牛肉河粉，应该做的不错，作为打工人，牛肉炒河粉的价格比吃个快餐都要贵，所以吃个猪肉炒河粉再加个蛋，都算是一种奢侈行为了。

刘海要的是猪肉炒河粉，十块钱满满一盘子，再配瓶啤酒，吃得不错，饱了。老冯说为了茶叶这顿饭免费，刘海还是支付了十四元，都不容易，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看着忙碌的大排档，刘海用塑料袋装了点别人吃剩下的饭菜，打了声招呼就回了住处。

听到刘海的脚步声，门还没开，旺财就叫了起来。开了门，刘海看到旺财，小尾巴摇得很欢，抬着头盯着刘海，好像在说它醒来找不到主人，现在终于又见到主人了。缘分如此，一天的相处，小奶狗认同了刘海，也认同了它这个临时的窝。刘海蹲下把剩饭菜和凉开水倒进旺财的碗里，那个陈静给的有点凹凸不平的铁碗。旺财迫不及待的拱到碗前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刘海撸了撸狗头，站起来烧水泡茶。

吃饱喝足的旺财，绕着刘海的腿转圈圈，一会又对着刘海的拖鞋撕咬扑拽，玩得不亦乐乎。刘海喝着茶，看着旺财，拿起手机拍下一段视频放到朋友圈里，并留下：今天破财修车，捡到旺财小奶狗一只。刘海完视频，关上手机屏幕，又喝了口茶，对着旺财说：“自己玩，我去冲凉。”

刘海冲完凉，虽然时间对于都市的人来说尚早，今天又睡了不少时间，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刘海，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在刘海睡着的时候，刘海额头先是出淡淡红光，慢慢钻出一个红色的葫芦，赫然就是刘海找不到的阴阳葫芦。葫芦慢慢离开刘海，没有刚才淡淡红光，然后升到空中，穿过似空气般的砖瓦，停在屋外房顶上。只见葫嘴对着月亮，似是吸收着月光，又散着淡淡的红光。旺财看到这一切，旺旺的叫个不停。看着消失在屋顶的葫芦，又看了下刘海像睡死了一般，叫了一会儿的旺财，停止狂吠，跑回属于自己的牛皮纸床上，一动不动趴着，嘴里还时不时的出呜呜呜的声音。

凌晨三四点，小葫芦随着圆月渐渐消失在夜空，又钻进了刘海的额头里。当再次看到小葫芦消失在刘海身上，旺财跑到刘海的床头边，又狂叫起来。刘海醒了，是被狗叫声吵醒的，看着旺财在床头叫，刚张开眼的刘海有点愤怒，大声训斥：“叫什么叫，不许叫，再叫把你丢了。”

也许小奶狗听懂了刘海的话，怕再次被遗弃，立马停止了叫声。看着小狗不再叫唤，刘海伸手摸了摸床头的小狗，指着地上的牛皮纸说：“不许再叫了，去那睡觉。”

刘海说完，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