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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言數完了，「現在中午十點三十八分，不能睡。」

「誰規定的？」奕煬被這隻兔子蠢到了，當冷笑話來聽的話或許會正常點。不過關於時間問題，奕煬模糊弄明白了一件事。

結合前面的買菜吃飯時間，這隻兔子應該不是強迫症，而是在嚴格地遵守人類作息。

不知道這個標準是樂言從哪裡看到的，說實話，這樣做過於強調自己標準人類的身份了，結果適得其反，反而不像人。

奕警官覺得光光和他說『困了就睡』完全不頂用，沒急著啟動車，捏著兔子因為困憋紅的臉，「你聽著，專家建議只是建議，不管是吃飯時間還是睡覺時間，即使不在建議範圍內也是被允許的，更何況不是所有專家的建議都能聽。你現在餓了就吃，困了就睡，不要強迫和反抗身體發出的信號。」

他想起這隻兔子怕死，雖然惡劣但有效，末尾補了一句，「猝死知道嗎？其實也就是不休息不睡覺導致的，困了不睡等於馬上死，明白嗎？」

「馬上死……」這個表達通俗易懂，樂言聽進去了，緩緩掙扎著疲憊的眼。奕煬警察，警察不騙人。

奕煬問他：「晚上不睡嗎？幹什麼去了？」

「很吵，睡不著。」樂言嘴上才說睡不著，腦袋一歪，枕在奕煬捏他臉的那隻手直接睡。

「……」迅。

考試結果需要等大概兩個星期，窗外的『嗡嗡』聲還是在。樂言已經把奕煬的話聽進了心裡，白天會適當補覺，可在該睡覺的時間總這樣吵，別說兔子，就是人也會瘋掉。

樂言很痛苦也很疑惑，半夜咬著陶瓷口哨去找奕煬，已經是半夜了，樂言很不好意思打擾奕煬，所以只是用腦袋抵在奕煬家的門，嘴裡咬著陶瓷口哨輕輕悄悄地吹，這聲音大概只有他自己能聽得到，腦門跟著吹哨子的節奏撞門，聲音同樣微乎其微。

「奕煬……」他嘟囔一聲，背靠著門滑坐下來，盤著腿發呆。

走廊里沒有那道嗡嗡聲，但兔子大概是魔怔了，耳邊縈繞著忽遠忽近的嗡嗡嗡。

而這邊，奕煬出差小半天，回來半夜。電梯門打開就看見小兔子守在他門口。電梯門開的『叮』聲吸引了樂言的注意，他沒想到這個時候能看到活的奕煬，一下爬起來，踉蹌幾步到他面前，「奕煬！」

「別跟我說你大半夜想看魚。」上次買下的魚第二天上門安裝了魚缸，這會兒看到樂言蹲在門口，他突然想起門的密碼沒告訴他……

奕煬：「怎麼不打電話，你就這麼幹守著，我第六感能發現你蹲在門口？」

「現在太晚了。」

嘖，還是一隻文明兔。

「你也知道太晚了。」奕煬開了門，兔子比他先鑽進去，巡視一般繞了房子一圈，然後滿意地道：「沒有嗡嗡嗡！」

「什麼？」

「就是，」樂言照著他聽到的動靜給奕煬模仿了一個，聲情並茂得有點好笑，模仿完馬上問：「奕煬我能和你睡嗎？」

兔子知道這時候要用可憐一點的語氣，求人得有個求人的態度。

「這是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