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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前約會遲到，他給的理由總是這個。

溫珣側目瞥了眼她手裡的平板，「你在工作嗎？」

「嗯，有個客戶的稿子始終改不好。」

「netas的？」

舒令秋有些驚訝，「二叔你怎麼知道？」

他逐漸靠近，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

苦艾香緩緩氤氳。

「左上角寫了品牌的名字。」

靠得近了些，溫珣低沉的嗓音也變得真切許多。

「哦。」

那么小的字，溫珣居然能看清。

視力可真好。

溫珣：「netas眼光很好。」

他這是在誇她嗎？

但舒令秋開心不起來，聳聳肩，無奈地彎唇，「改了三版了也還沒通過，netas估計也挺後悔找我合作吧。」

她不是第一次接商單，往常的稿件修改次數一般就控制在三以內，每次的改動也不大，不像netas的，次次都是大幅修改。

她快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了。

「搞不懂，其實我的風格一開始就和netas不合，他們為什麼要來找我？」舒令秋放下筆，「而且每次提的建議、態度都不一樣。上一次溫溫柔柔的，這次像換了個人似的，說話還很難聽，直接陰陽我是不是用豬蹄畫的，我回兩句她還要指摘我脾氣差，我真的。」

她像小孩子一樣嘟起嘴，粉拳攥緊，碎碎念也很可愛。

在他看來，是如此。

舒令秋鮮活的脾氣像黑白畫裡的一道赤紅，他很喜歡做她的聆聽者。

溫珣勾起唇，視線定格在她圓潤的唇珠。

他不慌不忙道：「netas設計部的對接人有三四個，或許你每次遇到的人都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按理來說，對接工作一般是一對一，不會出現n對一的情況。」

「……啊？」

舒令秋打了個結巴，「二叔，你怎麼知道的？」

溫珣抬抬眼鏡，「費然是我的好友，之前聽他提過。」

費然是netas的ceo。

舒令秋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難怪她每次跟對方聊天都覺得怪怪的，一會用真人表情包一會用貓咪錶情包，說話語氣、斷句什麼的都不太一樣，好像人格分裂。

沒想到還真是多個不同的人在和她聊天。

舒令秋慢慢消化著這個問題，時間一晃便來到了六點十分。

溫遇冬姍姍來遲。

侍從拉緊門，溫遇冬一邊摘帽子口罩一邊大喇喇地在她右邊坐下。

他喘著粗氣，似乎是剛剛跑過來的。

溫遇冬先喊了聲「二叔好。」

「秋秋，二叔，路上實在堵得沒辦法，為了能準時來我還專門從車上跳下來跑了一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