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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願意嫁給他。

哪怕他已經死了，不再是人。

空蕩蕩的內心仿佛都被這句「願意」填滿，燕霜行抬手遮住了半張臉，從喉間發出兩聲意味不明的低笑，像野獸飽足後咕嚕嚕的低鳴。

他心口像燃著一把名為6呦呦的火，燒的他坐立不安。

長靴在地上不斷輕碾，燕霜行連繼續操控帝後屍體的魂線都快控制不住。

他從大殿那頭飄到大殿這頭，又站到了6呦呦身邊，修長的手指理了理她略顯凌亂的鬢髮，視線像烙印，落在她後頸那兩個淺淺的齒痕上。

那是昨夜他留下的痕跡。

脖子有點涼，6呦呦摸了一把，開口問到，「那母后可曾與父皇商量過，什麼時候給我們舉行儀式，婚房在哪？」

活人與死人成親，應該無需太多儀式？

聽見6呦呦詢問婚禮的具體過程，燕霜行難為情的抬手擦過發燙的耳尖，

只是才宣布了婚約，她就等不及了？

掐了把大腿讓自己清醒，燕霜行用一縷殘魂操控著皇后開口，「此事你父皇已吩咐禮部去辦，屆時你只需跟著走流程就好。」

6呦呦不疑有他，答應了下來。

……

等出了皇宮，外頭的天色漸黑，御用馬車將她送到了城郊一所豪華的宮殿中。

說豪華不太準確，應當說是奢華。

6呦呦站在朱紅漆花的大門前，看著燈火通明、足有之前公主府三個大的「婚房」，有點難以置信，「你確定這是陛下給我和燕霜行建造的婚殿？」

這也太大了。

「是的殿下。」這幾日，阮無親手報了仇，又隱約猜到了當今聖上的身份，對6呦呦格外殷勤，「這就是皇上給你和燕將軍準備的婚房。」

阮無：「不過殿下不用擔心，這宮殿在郊外，用的是聖上的私庫，不會對大焱造成什麼影響。」

6呦呦心頭一跳，心裡不對勁的感覺越發明顯。

原身的父皇雖說對她有幾分疼愛，但本質是一個自私多疑的帝王，連太子都沒有這種待遇，怎麼可能斥巨資給她和燕霜行建造這麼豪華的宮殿？

「殿下且進去看看吧。」沒等6呦呦多想，阮無笑著推開了大門。

這所「行霜寶呦」殿不僅有一個奇怪的名字，內里的裝飾也很奇怪，大都是柔軟的地毯和紅色的絲綢，鮮紅的燈籠掛在寬敞明亮的靈堂中，總有一種詭異怪誕的驚悚感。

而因為這場婚事的不同尋常，6呦呦發現自己的寢宮連著靈堂，沒有門鎖，一入門，就是鋪了滿地的絨毯，往裡是一個冰涼的紅木床鋪，很大，四周卻都被圍了起來，用紅色的紗幔點綴著，旖旎又讓人汗毛直立。

「公主，玄一大師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