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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过年和老家（第1页）

老宋家和全国万万千千的人都迎来了欢乐祥和的大年三十，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吃团年饭。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准备的菜肴，其中又加了两样父亲宋天保从特区带回来的当地特产。

吃饭前小弟已经给大家的酒杯里斟满了最富有年代特色的巧克力香槟，这种带气泡的果酒带点甜味和酒味，大人孩子都可以喝，风靡全国。

照例是父亲宋天保举杯祝词，总结去年，祝福来年，大家举杯相互祝福。然后就是吃饭吃菜，小弟宋如刚忙着吃完饭到楼下和小伙伴放鞭炮，吃完放下碗筷就跑了。

等吃完年夜饭，收拾好碗筷，大家就坐在沙上准备看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而母亲刘秀琴忙着收拾简单的行李，因为明天大年初一是全家去爷爷奶奶家过年的日子。

父亲宋天保是高中毕业后参军离开农村的，后来转业后分配到厂里工作。爷爷奶奶家就在西林市近郊的农村，这个年代交通不便，坐一个多小时公共汽车后还要步行四十分钟才能到达。

爷爷奶奶所在的农村不算富裕也不算贫穷，能吃饱饭还有结余，但村里没有展什么副业，大家都是种粮食和蔬菜维持生计，所以父亲宋天保每月要给爷爷奶奶寄钱补贴。

大年三十的晚上，春节联欢晚会开始倒计时了，父亲宋天保拿出给三个子女的压岁钱，每人十元钱，小弟欢呼起来：“有钱了，有钱了。”

但声音很快淹没在巨大的爆竹声声中。

这个时候电视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央视春晚的画面变成了计时的表面，窗外声声震耳欲聋的鞭炮和划过天空出绚丽色彩的烟火交相辉映出农历新年既春节的到来。

父亲宋天保也把之前准备好的五百响浏阳花炮点燃，让小弟宋如刚将挂鞭炮的竹竿伸出阳台外，除旧迎新岁岁平安！

当春晚接近尾声，在李谷一的《难忘今宵》的旋律之后结束，老宋一家人也沉入梦乡。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全家人睡了懒觉起床，吃完早饭就收拾出门要带的东西，因为到爷爷奶奶家过新年，母亲刘秀琴要求大家都穿上了父亲买回来的新衣服，全家人拎着给爷爷奶奶买的礼品出。

路上的公共汽车人很多，都是初一出门走亲戚的，公交车的班次有限，大家人挨人挤成一团，售票员在中间挤来挤去卖票。等终于到达终点站的时候，下车时大姐宋如芳说她差点被挤吐了，大冬天的车窗关得严严实实，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难闻极了。

好在现在剩下的只有四十几分的山路了，母亲刘秀琴正在愁行李有些重打算大家分担一下，耳边就传来呼喊声：“大哥大嫂，总算等到你们了！”

宋天保和刘秀琴抬头一看，是小弟宋天强来接他们了。小弟宋天强说，父亲母亲（宋如岚的爷爷奶奶）知道大哥一家今天会回来，一大早就催促自己到车站来接，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几班车了，终于等到了。

三个小的连忙招呼宋天强喊幺爸好，宋天强笑呼呼地回应说都长高了，说完拎着行李包就带头向前走去。宋天保连忙跟上自己弟弟，边走边问家里的情况，刘秀琴和孩子跟在后面一起。

路上宋天保问起村里有打算修一条到山下的机动车路吗？宋天强回复说村里没钱，是做了修路的计划，但供销社批准的贷款不够，剩下的要村里自筹，但村里的留存不多，没法凑齐这么一大笔钱，所以修路就暂时搁置了。

等全部人绕过几道山路，看见老家村里的水田的时候，宋如岚就看见爷爷奶奶的房子了，依稀看见几个人从大门奔出来，迎着大家过来。

等走近了一看，是大姑、二姑两人，见了面就抢过大家手里的行李往屋子里放，嘴里喊着：“爸妈，大哥一家到了，快点出来。”

然后就看见爷爷奶奶从家里走出来，奶奶拉过小弟宋如刚的手，直说：“幺儿哟，长高了，奶奶想你哟！”

宋如刚被奶奶的热情弄的不知所措，宋如芳和宋如岚在旁边直笑，因为小弟宋如刚小时候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所以奶奶特别喜欢他，见面就亲热得不得了。

等大家在堂屋里坐定，二姑又给每个人端来一碗糖水煮鸡蛋，奶奶边看着孙子宋如刚吃，边说这是家里自己养的鸡下的蛋，吃起来比你们城里买的蛋香多了。宋如岚把两个糖鸡蛋吃得一干二净，自己产鸡蛋加上猪油的香味，让人很有食欲。

吃完糖水鸡蛋，进门的待客之道完成，父亲宋如刚和母亲刘秀琴拿出给爷爷奶奶和其他人的礼物，大家又是惊喜和感谢的声音，让宋如岚感到农村人的淳朴。然后大家围坐在火炉旁一边烤火一边话家常。

父亲给爷爷奶奶说了这一年中工作的变动，爷爷奶奶都说父亲是有主见的人，支持父亲的选择；又说到大姐宋如芳现在在补课想高考考出好成绩，爷爷奶奶脸上都乐开了花；说到老二宋如岚上了重点高中，成绩很不错，爷爷奶奶连忙抓一把花生瓜子给宋如岚鼓励；说到小弟宋如刚成绩欠佳，打算进入体校学踢球时，爷爷奶奶急了。

奶奶是个大嗓门，直接给父亲喊：

“那怎么行，踢球以后有饭吃？踢球能进厂里工作？”

爷爷也说：

“我们村里好多人都盼着进厂里当个正式工，比啥都强，去踢球？不行不行，不能让我大孙子去。”

父亲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学踢球，在旁边问小弟宋如刚，小弟一脸尴尬，不想告诉大家自己喜欢踢球而不喜欢学校的学习。

父亲宋天保耐心地给大家解释，我们国家改革开放了，现在各行各业都在展，足球这项运动是重大的国际赛事，我们国家要逐步与国家接轨，就像女排一样，要让本国的球队参加世界杯去拿奖牌。所以国家要大力展足球事业，以后踢足球也是正式工作，只要踢得好，收入不会低的。

爷爷奶奶还是不放心，叮嘱小弟宋如刚要好好学习，把学习成绩提高，以后尽量到厂里工作当一名正式工，就不用去学踢球了。

宋如刚答应了爷爷奶奶，怕他们再说这个话题，马上说自己想吃烤红薯，于是奶奶忙着去拿红薯来放进柴火灶里面的柴灰中捂着，就没提着事了。

后面幺爸又和父亲谈起村里的收成，仅仅靠种粮食和蔬菜解决了吃饭问题，但村里人都没有多余的闲钱，婚丧嫁娶这些都捉襟见肘。村里有人提议到外省打工，但听说那些厂招工都是要年轻人，还要有初中文化。所以村里还是想展副业，目前就是各家养一两头猪和几只鸡鸭，没有好点子。

父亲仔细想想自己出去这几个月的见闻，联想到本市有个省柑橘研究所的分所，就给幺爸出主意让村里干部到柑橘研究所邀请专家来考察，看这里的土地水质能否适合种植果树，如果行，就作为村里的增收项目展，如果不行，就想办法到省农业大学找专家出主意。

父亲的意思是老家村里要把自己的资源优势弄清楚，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想要全村增收致富，知识文化是重要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