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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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急不忙地笑笑，道：「大人，誠如您所說，百姓的力量不可小估。雖然單看普通百姓的家產並沒有多少銀子，但是一旦湊在一起，那就是筆巨額財富！小民的想法是：由朝廷開辦公家錢莊，鼓勵百姓存錢，存錢的方式分為兩種：一為活期存取，即隨時可以存錢隨時可以取錢；一為死期存取，即一旦存入，只能一月一取或一年一取。存入錢莊的錢朝廷可隨時調用，比如朝廷也放貸，但是不是高利貸，只收取一定的利息，是讓借貸人還得起也敢借的貸。這樣的話朝廷就多了一項巨大的收益，有利於不斷地充實國庫。但是調用百姓的資金必須在百姓取錢的時候全部還上，還要償付百姓一定的利息，做為百姓存錢後給國家帶來收益的獎勵。——也就是說，百姓不但可以免費在公家錢莊存錢，取錢的時候還能得到利息，這對百姓來說是有利而無害的事情！而對於朝廷來說，一旦為數眾多的百姓將錢財存入錢莊，國家將有大筆可調用的臨時資金，利用這筆資金可以放貸收益，也可以臨時救濟，比如說，前一陣鬧洪災，朝廷就是因為一時資金調轉不到位，於救災方面捉襟見肘，如果各地都設了公家錢莊的話，一旦鬧災就可以立即從當地的錢莊裡調用資金，以解燃眉之急！綜上，設立公家錢莊既可以讓朝廷有收益，又可以賑災解難，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我這一番長篇大論下來，說傻了何知府。過了好半晌才見他激動得微顫著嘴唇道：「本、本府還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如果百姓取錢要錢莊支付他們利息的話，那朝廷豈不賠了？」

我一笑：「何大人啊，朝廷放貸的利息要遠遠高於給百姓的利息啊！打個比方，有人從錢莊裡貸款了一百兩銀子，還貸期限是一個月，那麼在期限內還的話就要還一百一十兩銀，十兩是月利息，每延長一個月就多收十兩。而百姓若在錢莊裡存一百兩銀，一個月的利息可以是一兩。也就是說，錢莊賺進來的利息是付出去的利息的十倍！朝廷是只賺不賠的啊！」

「沒、沒錯！」何大人顫得更厲害了，「葉當家你的意思是，百姓存錢的話就不再需要支付保管費和風險費了，而是免費存取，還可以得到利息？」

「對！」我含笑點頭，「只有這樣才能鼓勵更多的百姓將錢存進朝廷開設的錢莊裡來，既安全又方便！」

何大人點頭，心裡算計了半晌，又道：「如果百姓都到錢莊存錢，來回兌換莊票也是件麻煩事！」

莊票就相當於現代的存摺，不過是一次性的，兌過就作廢。

我胸有成竹地一笑，伸手從懷裡掏出那隻密碼筒，道：「兌票的問題小民已經想出解決辦法來了！」說著我將密碼筒的用法給何知府演示了一番，道：「這筒內裝的紙就是用來記錄每個人的存取明細的。每個到錢莊存錢的人，必須要有這樣一個密碼筒，密碼只有持有人自己知道。到錢莊第一次存錢的時候由錢莊工作人員將存錢金額登在紙上，蓋章，然後放回筒內，由持有人重蓋好蓋。取錢的時候也是由持有人將筒打開，將裡面的紙交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在紙上登錄上取走金額，蓋章。如此一來該持有人一共在錢莊裡還剩著多少銀兩可取就能一目了然了。這樣的明細存錢人一份，錢莊一份，就算存錢人的被毀了或偷掉也可以有備份。而且有了這個密碼筒還能異地存取，全國通用，既方便又保險。」

這下何知府徹底顫抖了，激動地翕合著嘴唇半晌說不出話來，良久方道：「簡直……簡直太妙了！真不知葉當家的此法是從何處想來？！太妙了……一旦此策在全國推行，必將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啊！」

我笑道：「推行公家錢莊有個前提要求，就是需要朝廷鼓勵百姓經商，只有百姓想做買賣了才會想到去貸款，只有貸款的人多了，朝廷才有營利。」

何知府一拍手道：「不錯，這一點倒是沒有問題，當今聖上最為鼓勵百姓從商，畢竟商業是朝廷的納稅大行，也有利於國家資金積累！……還有一事，如果全國各地設了公家錢莊，在帳務及保安方面的人力也是一大難題啊！」

我笑起來：「這有何難？朝廷不必出動自己的人啊，只要僱傭百姓、每月給予一定的薪酬就可以！小民的建議是，最好多僱傭那些貧苦的百姓，甚至街上的乞丐——這些乞丐中也有能人，也有肯干肯吃苦的人，只要聽說能給朝廷工作且還有薪酬，他們一定是感恩戴德盡心盡力！這樣一來不僅能解決一定的貧窮問題，也可以人盡其用，一舉兩得！」

——這一建議就當是我報答那幾個掩護我逃出望城的叫花子們及其「同行」們的吧！

何知府不禁贊道：「葉當家的不但人聰明，還有顆善心哪！何某當真是佩服感激得五體投地！」

我連忙謙恭道：「哪裡！若不是當初何大人的推薦，我夢穿也難以揚名，我葉水吟也難以混到現在這個地位。這一小小想法權當是報答何大人的知遇之恩吧！」

何大人早就按捺不住，立刻就想修本上報，我笑道：「大人，這樣的政策需大人您親自上京奏報才好啊！免得不小心泄露出去……」

何大人最怕被別人搶了功，連忙點頭稱是，遂命下人立刻準備行裝，下午便動身上京。

我別有深意地問道：「依大人來看，這項政策獲批的可能性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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